武汉疫情,我们在家看母亲
2023/1/3 来源:不详农村田里,母亲的手!
你们的母亲是否拥有这样一双手脚,老茧横生,布满沟壑,指纹已经磨的看不清了,对这就是我的母亲!
那天我说武汉这次疫情比较严重,暂时要在家多待几天,当时的母亲在厨房洗碗,听到这话竟然像个孩子一样偷偷的躲在厨房眯着眼,我知道母亲为什么这么开心,这么多年,南下广州,我的记忆里再没有了,家乡的春夏秋冬,每年回家只待几天,就又要去工作了,得于此次疫情,在家能陪陪母亲!
晚上母亲打来一盆热水,洗漱,当她伸出那一双树皮一般沟壑丛生的手,散发着田里泥土特有的芳香,我才突然感触到,这个乡下田里的女人,更黑,更老了!
母亲的爱,比冬天的雪,更温暖我们是外地搬过来的,母亲没有上过学,胆子比较小,索性人比较勤快,那时她就推个自行车卖豆芽,当时她把我背在背上,走街串巷,卖豆芽勒,5毛钱一斤,新疆的冬天零下二十几度,经常我冷的受不了,母亲就会找户人家给几斤豆芽,把我放那家待半天,每次回来接我,母亲总说,今天运气好,又卖了好多,好多,晚上给你做,豆芽瘦肉烧汤,日子虽然清贫,但却很温馨,后来我上学了,母亲每天下午接我放完学回来,还要出去卖豆芽,我才明白,我的学费都是借来的。
生活如此艰辛!也许是听人说种苹果,只要肯吃苦,还是能赚到钱,这个农村的女人就东拼西凑,承包了十几亩地,每天七点就下地去,挖坑,种树苗,除草,又在地里养了,一群鸡鸭,每天晚上10点多才回来,经常晚上还有一个鸡没有回来的,又要打着电筒出去到处找,遇上年份不好的时候,冰雹,霜冻,一年收成都不知道怎么过这个年的时候,她那双眼睛都皱到眼角纹里面去了,后来我长大了,每每回忆起这段岁月,才明白了,看似坚强的母亲,相必内心的那份担当无人能体会,没有亲人的呵护,父亲的离去,独自异乡的生活,无法给予孩子最好的一切,长期的重担,但她从来没有气绥过,用一种母亲的行动守卫着我成长!
洗漱完的母亲,早早的就去睡觉了,她没有上过学,平时也不会玩手机,就只会看电视,电视也基本只会看那一个台,已经看了二十几年了,想到这我不禁有些心酸。这些年她总是担心我在外吃不好,睡不好,家里的鸡鸭,只有每次过年回来,才舍得杀了吃,盘子里的鸡腿,鸡翅,她总是留着我吃,鸡头鸭头,总是自己吃,还总说,就爱吃这个,其实哪里是喜欢吃啊!不过是想把最好的留给我罢了,平时我叫她自己多买点好吃的,我小时候,她还是很喜欢吃那些饼干的,只是日子清贫,很少买,现在总说,人老了,吃不下去那些,总想吃点清汤寡水,我心里明白的,家里一直没有买房,她一直在攒钱给我买房,又怎么舍得乱花钱,这些年,在广州打工,遇见心酸,每每想起她,便不禁释然于心了。多少个夜晚,她那双树皮一般的手,萦绕于我心间,我便知道,儿子思念你了,你呢?
母亲的背影,撑死了一片天二月,立春了,母亲又要下地修剪果树枝了,十几亩的地,每年都是她一个人,在地里磨出来的,我说我也下地去,帮忙,母亲不愿意,让我在旁边陪她唠唠就行了,这个50来岁的女人,灵活的在树上,爬来爬去,拿着剪子,剪完这根枝条,剪那根枝,每年剪完果树,紧接着就又要浇水、疏果、套袋、打药,一年到头也不敢偷偷懒,土地里,承载着母亲太多的希望!已经是个大小伙子的我,看着阳光下母亲,爬那么高,心中十分难受,怕老人一不小心,滑下来,反而老人家不怎么担心,亦如童年树上的那个我,一边说着儿时的糗事,一边干着活,她别提有多开心了,以前剪不动的那些枝条,仿佛今天都细了很多,剪子也不知道怎么这么锋利了,我在树下咧着嘴笑,母亲在树上看着我笑,此时此刻我看着她的音容笑貌,化成一只小鸟,在初春的阳光里,来到我的心田里—筑巢,这些年怀着梦想南下,在偌大的广州,吃着最清淡的三餐,穿着最廉价的服装,做着干不完的生产计划,人前人后的拼搏着,也还是没能让你过上好日子,不禁感叹一句,儿还是没本事,不能,让你从那一眼无际的田野里出来,享享清福!
儿时的家晚上忙了一天的母亲,吃过饭和我坐在家里看电视,只要我在家,遥控器,她总是让给我,从前、现在、将来,亦是如此。选了一个新闻台,正好央视在播报疫情,每天感染病毒的人,在不断的增加,各地的医生,护士在一批,一批的援助的武汉。其中很多90后,社会各界的爱心人士,都在尽自己的一份力,帮助武汉。报导里,很多一线的医生护士,都倒下来了,他们中还有很多很年轻的90后,看到这里,母亲不禁担心起来,问我能不能再玩几天去上班,等过了这阵子,我没有吭声,不想拂了老人家的一片良苦用心。
临了去上班的前几天,母亲的眉头爬上淡淡的忧愁,儿行千里哪有母不担忧的,每天变着花样给我做好吃的,把准备的香肠,腊肉通通都塞进我的背包里,生怕我吃不到家的味道,她去地里的时间变的晚了,吃过饭,总是要拉着我,唠半天,说来说去,无非就是小时候的糗事,惹得她,笑的比我还开心,平时母亲的话是不多的,大概是舍不得离别吧,总是找话题,做子女的大概,就只有听着吧,谁叫这是我们的娘呢,我想世上父母,应是从来如此吧!
出发前的一晚,母亲再次帮我检查背包,钱包、身份证、车票、还有她准备的,那些家的味道,一遍一遍的检查着…
深秋,怒放的生命我离开的那个黄昏,母亲送我到了车站,车站外的安检口离进站有多米,她一动不动的看着我越行越远,直至看不见我,我背对她,夕阳把影子拉的长长的,影子看着她,灰黑灰黑的长发,眼睛黑里透着白,皮肤红里透着黑,这就是她—我的母亲,一朵秋天怒放的大波斯菊,是秋日里最漂亮,最灿烂的花,花的物语就叫做—坚强!